森海

鸽子

渐(愿你我都能成为别人的希望)


<此故事为虚构架空设计,勿上升>


“生于浪漫,死于浪漫,所以至死都浪漫”

用这句话来形容我所处的时代虽然略显不妥,但似乎也没有比它更合适的了。


浪漫至死,世界浪漫在生命都由灵魂色彩来划定,当然死亡也是如此。但更悲催的,是只有极少数人能够看见人的灵魂色彩,他们从出生时便被明码标价,他们没有自由——就像我。我已经记不清我在那华贵宫殿旁的囚笼样的屋子里待了多久,只是每天浑浑噩噩的吃着那些人送来的食物,偶尔给新出生的皇室与平民标榜他们的灵魂色彩。


你让我反抗对吗,你一定是这样想的对吧…我尝试过的,依稀记得反抗后的几个月我一直待在暗无天日的地下室,腐烂的食物和充满血腥味的水都让我感觉不适,只是两周便晕了过去。那些“善良”的贵族又怎么会让我就这样死去,那些极少数人与我一样,必须活着,连死亡都不被准许。


请允许我为你介绍下我所处的时代吧,这里的每个人都拥有自己的灵魂色彩,而灵魂色彩按照三原色基础进行划分,或浅或深,但每个人的灵魂色彩都是独一无二的,世界上没有完全相同的两个灵魂,因此,灵魂色彩逐渐成为了每个人的标志,以次划分三六九等。发现什么不对劲了吗,那么,谁说不可以存在两个世界的……


———

生命对于我而言,就像是雨中的蝴蝶,翻飞的多么美丽,雨中的他们便有多么凄惨。我对此似乎有些过于冷漠了,包括我自己在内。灵魂色彩与别人的不同有时也令我厌烦至极,但后来也就释然了。


其实与很多人一样,我只是个平民家的孩子,当能看见灵魂色彩的我被发现时,正在与父亲打扫家里的院子,院子里的草莓也刚巧成熟,白衬衫上因为偷吃而溅上的草莓汁,那件衣服却成为了我离家的最后一件衣服。父亲极力阻拦着那些士兵带走我,可仅仅凭他的力量,怎么能呢?我最后一眼看见他,看见他正被士兵抵在墙上动弹不得,满面泪痕的父亲啊,他何时这样过,似乎大山的阴凉再也遮不住离去的旅人,他还年轻,但只是瞬间就老了。母亲呢,母亲在何处?母亲应当恨我的,我杀死了她,从一开始。


后来的每一天,每一月,每一年我都活着,但不如了断的好。囚笼般的房子上装有一扇窗户,或许真该感谢那些贵族,没有这扇窗我恐怕早就疯了。窗外每天都会路过形形色色的人,我只是看着他们一个个奔走忙碌,或黯淡或鲜亮的色彩从眼前掠过。


“谁又在为我而悲伤”


“谁又在为囚牢里的我而悲伤”


———

“姐姐,你要薰衣草吗?”

记不清从哪天开始,有个小男孩儿开始送花环和薰衣草给我,他与我讲是他的母亲叫他这么做的——“妈妈说姐姐生的如此好看,和紫色最配了”。


他每次来除了带些花草还会带些吃食来,是一些在东方十分平常的糕点,但他令人熟悉的东方面孔倒是让人心安。我曾经与父亲逃亡至此,本想着平淡生活,却不曾想出了我这么个岔子。


“姐姐……救救我妈妈吧——”


今日不同寻常,那小男孩儿身上的衣服格外破旧,额头还流着血,语气充满着悲凉。仍记得他平日里送花来时笑的可爱的模样,倒还是真见不得他悲伤。笑着的人眼中总归是有光的,可惜我成为不了别人的光。


“我可以干很多事情的姐姐,只要你能救我妈妈,我什么都能做的!我…我还可以用自己的灵魂色彩做交换……”


那男孩儿像是怕我不答应他,急忙补充着,声音从一开始的坚定到后面越来越小声。说话时还时不时用眼睛偷偷的看我。我没表现出什么,只是心中有些五味杂陈——想到了曾经的我,曾经的我也是如此告别,可惜没人来救我。


我可以看见他的灵魂色彩,是他每天带来的薰衣草的颜色,仿佛身上还带有薰衣草的清香,只可惜一股充满铁锈的味道掩盖住了它。他的灵魂色彩真的很漂亮,在我的眼中,那些自诩高尚的上位者的灵魂色彩才是肮脏不堪的,存在于美丽皮囊下丑陋的心脏在黑夜中疯狂滋长,贪婪是他们的组成部分,他们的血液里流淌着的是他们一生推崇的美好,他们精神上供奉的是他们自己的欲望,别无其他。


“我会帮你,但好好活着。”


我答应他,我在救我自己,曾经的自己。童话故事在现在这个时代永远不适用,但我还是想拯救他,拯救那个早已在泥潭中奄奄一息的曾经,我想做别人的光。或许我的内心也在笑话我的不自量力,但曾经的我做了那个胆小鬼,长大了也想逞能当回英雄。


“你漂亮的灵魂色彩不属于我。”


“更不属于其他任何一个人。”


清楚的记得那个晚上他哭着感谢我,我只是抬起沉重的手揉了揉他的头发——真像啊。


平民的动乱引起了高层贵族的注意,他们终于没有时间再看着我了,我终于可以逃了。如果可以,我想去看海,我想去看日出日落,我想去看我曾经梦想的那片花海,我想去干苟延残喘的我无法去干的任何事……但我不可以,因为我也成为了别人的希望啊。


我逃了,他们没有功夫来抓我了,我要去兑现诺言了。


———

“记住我吧,记住我的灵魂色彩,记住我的样子,记住我的勇气,记住我的承诺,记住我的笑容,但不要记住我的名字,我的名字不属于真正的我。”


我成功了,我救下了他的母亲,用灵魂色彩献祭。至于报酬,我说“我想吃颗草莓,所以将来如果过还能够想起我,就带两三颗草莓放在雨夜的草地上吧,我会听见的。”


我就快要离开了,我的灵魂色彩终于要只属于我一个人了。我快要离开了,但我还是存在的,会有人想起我的对吧,在雨夜时分。


———

“忘了说了”


“我的灵魂色彩是透明的银白色”


“能理解吗,想想雾拥抱着雨的颜色”



End.希望我也可以是别人的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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